那香炉的白烟徐徐而出,像是白玉在沉浮,围绕二人的身体周围。
继而,二人就感到头脑中一阵昏昏沉沉,随后保持着相拥的姿态躺了下来。
只见二人一起绵绵软软躺在了地上,如难舍难分的情人一般。
幸而铺着厚厚的一层地毯,那淡粉色的毯子仿佛铺了一层厚厚的粉色花瓣,二人似乎完全失去了知觉,已是陷入了昏迷,眼下的催眠香已有了作用,二人已经彻底的睡着了。
很快有人上前轻轻的为二人盖好薄毯,一旁另一人出声提醒,“轻一点,别弄醒了他们。”
看着两人相拥而眠的样子,甚至有几分瑰丽的色彩,一男一女都是那么的美丽,这一幕真是美好而浪漫。
瞧着瞧着,女侍的脸不由微微一红。
几个侍婢已经服用过清心丹,接着用帕子捂着口鼻,远远地站着,目光看着沙漏,算着时辰。
这时候二人已被带入了梦境,一个真实的梦境。
然而,他们即将看到的,面临的,究竟是怎样的梦境?
……
洛阳,此地是个美丽的城池。
青石街道上人来人往,两侧一片红枫绚烂。
但见华衣锦服的达官贵胄,清秀儒雅的年轻公子,还有千娇百媚楚楚动人的千金们从戏院走出,个个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。
有人在外翘首以盼,终于,看到虞染穿着一身蓝色长衫,徐步从戏院里走出来。
虞染走的很慢,面容带着疑虑的神色,目中有深思的神色。
隐隐之中仿佛自己心中忘记了什么,却又似乎觉着哪里不妥。
他的目光望了望周围,始终带着疑惑的眼神,不解的神色。
这时一个女人飞快走过,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很是不悦地道:“阿染,你终于出来了,让姐姐我好找。”
虞染这时抬起头来,看了一眼女子,知道她是自己的亲姐,立刻问道:“阿姐有何事?”
女子瞪着他道:“还问何事?你每日都是不务正业,娘叫你回去习武。”
她的声音虽然很轻柔,却是语气里有着种命令的口吻。
习武?这时虞染轻笑一声,终于已不再迟疑。
他不再去想方才心中的异样,很自然而然的容入了一切,只是淡淡道:“可是我不喜欢习武。”
那女子立刻双手叉腰,大声地道:“你为何不习武,难道成为武状元不好?我们家里就只有你一个男丁,不是要靠你努力才能让家族扬眉吐气?你这孩子实在是不求上进。”
闻言,虞染笑了笑,挑着的眼角弧度美得惑人,“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状元,为何非要习武呢?”
他轻轻挥了挥袖子,姿态潇洒,十分的随意悠然。
他骨子里喜欢看书,喜欢写书写话本,习武的事情他从来都不喜欢。
这时,在他耳畔传来戏院里新的曲调儿,是他喜欢的戏院的曲幕,而他只喜欢与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为伍,而且也觉着这样的人生生涯是非常的不错。
那女人立刻扑上来扯他的耳朵,虞染却是一个纵身闪了过去。
女子诧异地看着他,虞染已笑着向府邸走去,他姿态翩然,意态风流,一路引得无数女子观望。
然而,虞染刚刚回到了宅子,里面却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。
旁侧的女子立刻脸色一变,“发生了何事?”
老夫人已冲出来大哭道:“虞哥儿,虞姐儿,你们的爹上个月出去比武,却是不慎重伤,没想到回来就大口吐血,大夫请来也没有用,现在已经死了,大夫说是对方下了毒手啊!”
女子立刻惊呼一声,“爹出事了?这怎么可能?”
虞染连忙跑进屋中,正看到父亲死于榻上,脸色顿时一变,没想到居然家中发生如此变故。
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。
只见家中那些女人已抱在一起,哭成了一团。
那女人一边哭一边叫道:“报仇啊!虞染,你一定要报仇。”
仇恨,报仇,虞染觉着突如其来的恨意如惊涛骇浪,他知道仇家是何人。
仿佛,自己注定是来复仇的,而且二人只能活着一个,不可并存。
他打心眼的认为既然对方让他失去一切,那么自己也该让对方失去一切。
既然仇家让他失去父亲,那么他也会让对方失去亲人。
想到这里,虞染身子挺的很直,傲骨铮铮,用力捏了捏拳头。
他转身换了一袭黑衣,进入一个江湖门派内,开始了习武生涯。
从此,他的面容已失去了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