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父亲是这个区的卫生局长,医院院长都要听他的,我说的话就等于是院长说的话!”马长林脖子上青筋暴露,脸色赤红,气得三佛出世,二佛升天。
他很想冲上去和面前这个少年大战三百回合,但是想一想刚刚那一巴掌,实在太蹊跷了,他根本就没看到赵德柱是怎么出手的,或者说,他连赵德柱的手掌都没看到,脸上就挨了一记。
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,他纵然有千般怒气,也不敢贸然冲上去厮打。
之所以表明身份,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威胁。他可是卫生局长的儿子,得罪了他,病人还想做手术吗?只要这小子服软,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把那一巴掌找回来了。
他决定,至少要抽回十巴掌,才能稍稍解一口气。
“我管你是谁的儿子……”赵德柱抡起巴掌,对着马长林的脸蛋噼里啪啦一顿猛抽,一边抽一边骂道:“我要替你父亲管教管教你,一个草菅人命的大夫,压根就不配坐在这里……”
马长林被这一顿大耳巴子抽懵逼了 心想我特么不是报过家门了嘛,都说了我是区卫生局长的儿子,他怎么还敢动手?这小子咋这么彪呢?
严松和吴凯旋对视了一眼,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敬仰佩服之色。老大就是老大,豪气干云,天不怕地不怕,就冲着这份英雄气概,也值得他们俩倾心追随。
吴颖眨巴着大眼睛,有些不知所措。她有些担心,赵德柱打了人家医院的大夫,待会人家还能给父亲治病吗?
“怎么回事?闹什么呢?”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,几个人定睛看去,只见马长林的办公室门口站了十来个人,个个身穿白大褂,为首一人五十余岁年纪,戴了一副金边近视镜,虽然头发有点花白,但难掩儒雅之色。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高挑,脖子如天鹅般细长,神色冷冰冰的女医生。这名女医生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,明眸雪肤,五官精致地不像话。如此美丽的相貌,神情却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山,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。
蒋梦竹也被称为冰山美女总裁,但是她的冷更像是因为高处不胜寒,因为骄傲。而这位女医生的冷,却像是来自骨子里。
“王院长,您可来了……大家也都看到了,医闹!这是本院成立以来最严重的医闹事件!”马长林趁着赵德柱停手的空档,狼狈地逃到那个老者面前,指着赵德柱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就是他!居然敢对本院医生使用暴力,我要告他,我要告到他把牢底坐穿!”
王院长见马长林那张本来还算俊俏的脸硬生生被打成猪头,肿得比平时三倍还大,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。虽然马长林这小子仗着父亲的权势,在医院里作威作福,确实令人讨厌。但是作为院方,他们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医生被病人家属打成这样。
那位零下四十度的美女医生指了指马长林,问道:“你打的?”
“是。”赵德柱云淡风轻地说道。
“呃。”美女医生同样云淡风轻地回应一声,不再说什么。
王院长神色不善地说道:“小伙子,你怎么能打人呢?无论发生什么事,使用暴力就是不对的。”
赵德柱一字一顿,缓缓说道:“见死不救,与故意杀人同罪!恃强凌弱,非君子所为!见钱眼开,更无医德可言!像这样的无耻之徒,便如过街之老鼠,人人皆可喊打!他不配坐在这里,不配做大夫!你们之中,没有人敢教训他,那就只有由我来教训他!”
赵德柱这一番话,说得义正辞严,掷地有声,本来准备兴师问罪的王院长顿时愣在当场。
“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王院长的情绪平复了不少,毕竟,人家这个孩子说得句句在理,他也不能为了袒护自己人,而不讲道理。
“我来说吧。”吴凯旋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,这小子口才便给,期间自然有添油加醋之处,将马长林那种庸医的丑陋的面目表现地淋漓尽致。
“马长林,你怎么和病人家属说话呢?”王院长狠狠瞪了马长林一眼。其实,马长林的做法也没什么原则性地错误,整个华夏的医院,不都是先交钱后治病的吗?医院虽然说是救死扶伤之所,但并不是慈善机构。他们要赚钱,他们要盈利,如果每个病人都不付钱,那么医护人员也只能去喝西北风了。
全民都在呼吁免费医疗,但是在华夏国,最起码二十年内,基本不太可能。
虽然马长林没犯什么大错,但是他的态度有问题,很容易让人产生反感,这年头,医患关系如此紧张,即便是抢钱,也需要一定的技术含量。
“王院长,我都是按照医院规定操作的,是那个小子先动手打人,你怎么能吼我呢?”马长林向来不怵这个院长,他老子可是卫生局长,正是院长的顶头上司,所以他有恃无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