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辽和侍女走出小院,到前面风月楼中。因为阴雨之故,来风月楼的客人较平时更多了。院中挤得水泄不通。许辽一步一步的挨上楼梯,去找萍儿的那间房。这里一排几间房子门面都甚为相像,许辽在屋前徘徊者,认不准萍儿的那间房子。许辽在楼道里略作等待,几个姐儿已经过来和许辽搭讪拉扯起来。许辽摇着手婉拒了那几个姐儿。等了一会,一间房门开了,萍儿一边系着裙带,一边开门从屋中送出一个肥胖黄脸,留着长长的八字胡的客人。萍儿转眼也看见许辽了,她看许辽带着意外的眼神看着自己,向许辽做做鬼脸俏皮的笑笑,许辽也微笑着点点头。萍儿笑道:“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。”
许辽说道:“我是来取回我的玉佩的。”
萍儿嘴里恩哦的答应着往身上去找,找了半天,她故作惊慌的对许辽说道:“遭了,玉佩丢了。”许辽半信半疑的说道:“你别闹,那是我娘给我的,不能丢了。”萍儿说道:“那你跟我进来,我找找屋里有没有。”许辽跟着萍儿进屋了,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脂粉的味道,甚为黑暗,萍儿点燃了一支蜡烛。她给许辽说道:“这间就是我的小破屋。”
许辽游目打量着屋子问道:“你接客都是在这儿吗?”
萍儿说道:“就是这儿。”
许辽问道:“那你晚上睡哪里?”
萍儿说道:“睡得在那边一间屋子里。”萍儿从门口往外指指,是对面没有客人的一座楼房。萍儿在床上坐下来,她拉着许辽坐在她身边,紫衣的侍女紧紧的跟在许辽身边不离开。萍儿想说会私话却不得便。萍儿眼睛转转计上心来。她一把把许辽拉倒在床上,按着许辽亲起来,手已经在解自己的衣带。那个侍女看了走出去,萍儿起身向许辽吐吐舌头,转身把门关上。许辽说道:“你把玉佩给我,我要回去了。”
萍儿双手捋着鬓间的头发说道:“这个客官真是的。小钱也不打赏一点,姑娘的兴致正高也不管不问,敢情就是来我这里取东西的?”
许辽说道:“我几个朋友都在那边等我,我得回去了。”
萍儿说道:“陪我说会话嘛,你陪我一会,我把刚才那个客人给我的钱全都给你好不好?”萍儿转身骑在许辽的腿上,双手捧着许辽的脸。眼中满是春情,眼见就要向许辽发作。许辽点头道:“你坐那里,我陪你说会话。”萍儿来吻许辽,吻了几下,许辽厌烦起来,推开萍儿的脸。萍儿双手搭在许辽的肩膀上,询问许辽的身世等。紫衣吩咐侍女看着许辽,侍女不时的推门来看许辽有没有越轨之事。
聊了一会,侍女推门近来说道:“公子,该回去了。”萍儿从腰间取出玉佩说道:“这个给你,你以后来这里了就来看我,好不好?”许辽点点头接过玉佩,萍儿又叮嘱一遍:“一定要来看我。你答应了的。”许辽不知何故,对萍儿怜悯起来,他答应着把玉佩给萍儿说道:“这个你先替我保管着,可别丢了。”萍儿接过玉佩,她在许辽的脸上吻一吻,想想又把自己头上的一根双喜的金簪子拔下来给许辽说道:“这个你也替我保管好。”许辽笑着接过簪子,萍儿也叮嘱道:“可别弄丢了。”许辽答应着往外走去,萍儿从后面伸出双臂抱住许辽,她忽然有些悲戚的说道:“哥哥,你一定要来看我。”许辽说道:“我会来的。”
萍儿抱着许辽,过一会老鸨给萍儿安排下了客人。萍儿把客人落在屋里,送许辽一直到风月楼外。许辽又目送萍儿回去了,才和侍女回到后院中。
紫衣和柳依依、许文三人也是刚写完诗,三人涂抹商榷着。许辽脸上还有萍儿亲吻过后留下的胭脂的颜色。柳依依几人看了许辽,眼神都有些奇怪。侍女婢儿把许辽拉进房间里,帮许辽擦掉脸上嘴唇上的胭脂。
柳依依和紫衣三人评论着所写诗,许辽先看柳依依的,是一首五律。许辽拿着诗稿念出来道:“红紫间桃李,花畦护小楼。如烟丝雨细,似梦郁结稠。游目凭朱槛,搴帘上玉钩。所思与有赠,雨中采石榴。。”
许辽读完了,又去读紫衣和许文的诗。烟雨其濛,又有酒助兴,几个人都是抒写愁怀的。紫衣又要喝酒,几人在桌边坐下来猜拳行令。紫衣和贾芸儿几人酒量甚豪,唯独许杏儿喝的微醺了。柳依依几人盘恒到午后,雨丝仍然飘落不止。柳依依几人要告辞了。
紫衣送柳依依几人到了风月楼门前的那条巷子出口处。柳依依和贾芸儿几人撑着油散走出很远,回头看时紫衣还撑着伞,站在街头目送柳依依几人。柳依依说道:“我们把紫衣接回去住几天,我有许多诗文之事要向紫衣姐姐探讨。”许文也做如是想。他走过去带着紫衣过来。街上的烟雨中五颜六色的油纸伞漂浮一般移动着。几个人一路步行回到许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