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节(1 / 2)

暮恒之回府的第一件事,就是盘算账目,这才发现林眠音不再补给他银子之后,他出手依然大手大脚。加上薛怜花了不少,短短两月下来,他的俸禄已经所剩不多。

真是让他头疼不已。

薛怜倚靠在小榻上,端着一碗新熬出来燕窝粥,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。

她的脸色比前几天红润不少,人也精神了,瞧上全然不像一个将将经历过小产的女人。

“老爷,这几日的燕窝都差得很,还有下人拿来的人参,越来越小只了。”

暮恒之打着算盘的手顿住,面沉入水,他这头正在为没银子而头痛,她那头就开始抱怨东西不如从前了。

“行了,有的吃就不错了!难不成宫里娘娘吃的你样样都要来一份?”

薛怜尴尬地用帕子拭了拭嘴角,不再说话了。

屋外传来小厮的叫喊声,“夫人,老爷有命令,您不能进去!夫人!你不能进去啊!”

暮恒之听见外头的吵闹,掀开门帘出来瞧,正巧撞见林眠音绑了曾大夫和月儿,带人闯进来的一幕。

暮恒之呵斥她,“你这是做什么!不是早就说过这个院子不准你进吗?”

林眠音一笑,“你也曾答应我林家,后宅之中只有我一个女人,可你做到了吗?”

“你……”暮恒之一时无语。

林眠音睨了他一眼,侧身进了屋。

薛怜见她来了,惺惺作态地放下瓷碗,故作艰难地下地行礼。

“夫人……奴婢不知夫人来了,还望夫人看在奴婢身子尚未痊愈的份上,原谅奴婢招待不周。”

林眠音冷笑,走到丫鬟身边端起那碗燕窝粥舀了舀,幽幽道:“老远就听到薛姨娘说着燕窝粥不好,要我说啊,不是着燕窝粥不好,而是身子本就无恙的人,吃什么都是无用的。薛怜,你说呢?”

薛怜面色一僵,紧张地扯了扯嘴角,“夫人……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?奴婢竟是听不懂了。”

今日的林眠音是暮恒之所不熟悉的,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古怪,一时又说不上哪里不对。

“眠音,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明明知道怜儿的身子是……”

“小产?”林眠音打断他的话,她看向薛怜,目光陡然凌厉,“薛怜,你究竟是小产了,还是从始至终你就没有怀上孩子?是你自己说,还是我来替你说?”

薛怜抬头,不可思议地盯着林眠音。

不可能,月儿死了,曾大夫她也给了一笔钱让他远走,林眠音不可能知道的。

见薛怜不语,林眠音缓缓在桌前坐下,下一瞬,手里的燕窝粥猛然砸在地上,瓷片四散,热汁飞溅。

“把人带进来!”

曾大夫和月儿在两个小厮的推搡下进了屋子,薛怜一瞧见两人,脸色顿时煞白,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。

“你们……月儿……你不是死了吗?”

林眠音道:“你倒像是很希望她死的样子?既然老爷在这,你不妨直接与他坦白了,也好让我少费些口舌。”

暮恒之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,皱着眉问:“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
林眠音对曾大夫挑挑手指,示意他先说。

曾大夫跪在地上,全身都在颤抖,“知州大人饶命,小的所做所为全都是薛姨娘的授意,并非小人有意欺瞒啊。薛姨娘她,她其实从未有过身孕,是她要小人替她瞒着,再伪装小产嫁祸给夫人的。大人,饶了小人吧!”

第26章

曾大夫跪在地上,全身都在颤抖,“知州大人饶命,小的所做所为全都是薛姨娘的授意,并非小人有意欺瞒啊。薛姨娘她,她其实从未有过身孕,是她要小人替她瞒着,再伪装小产嫁祸给夫人的。大人,饶了小人吧!”

暮恒之怔住,“你是说……孩子是假的?”

“是……是的大人。你饶了小人吧,都是姨娘指使小人干的。”曾大夫连连磕头。

“你血口喷人!”薛怜憋红了一张脸,指着曾大夫骂,“我何时让你做过这些?莫不是你收了夫人的银子,反过来诬陷于我?!”

林眠音冷笑,丢给月儿一个眼神。

月儿爬到暮恒之脚边,“老爷,奴婢也可以证明姨娘从未有过身孕,所有的一切都是姨娘联合我与曾大夫做的假,那日我在堂上污蔑夫人的话,也全部都是姨娘让我说的。月儿今日所言绝无半句虚假!”

林眠音看向薛怜,“莫非你觉得月儿也是被我收买了的?她可是跟了你好些年的人,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?”

“林氏!”薛怜嘶吼一声,猛地站起身,“是你!是你嫉恨老爷对我的宠爱,所以收买了这个大夫和我身边的婢女,你为什么要平白污蔑我?”

林眠音冷冷地看着她,暮恒之走上前,紧握双拳问她:“薛怜,他们二人说的可是真的?你当初同我说有了身孕究竟是真还是假?”

薛怜扯住他的袖子,声泪俱下,“老爷,你听我解释,怜儿是冤枉的。是夫人她容不下我,这才想着法子地要赶我走,你一定要相信怜儿啊。”

林眠音不愿意再与她无意义地争辩下去,“好啊,既然你还是不肯承认,那便再去请大夫过来,让他们把把脉,看看你的身子究竟有没有小产的迹象!”

“我……”

薛怜慌了,双腿一软,跌坐在破碎的瓷片上。

暮恒之木讷地看着她,没有去扶。

“云嬷嬷,去将老夫人也请来,让大夫当着所有人的面当场诊脉,看看究竟是谁冤了谁!”林眠音道。

不到一刻钟的功夫,暮老夫人和城里三位小有名气的大夫赶到了薛怜院里。

正在院里练字的暮幻听闻这头的动静,也急急忙忙放下笔墨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