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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早,门房就来通传柳姑爷和神医老爷来了。
宁家在家的大小主子全跑出来迎接,尤其是柳翩翩和良九,几乎在接到消息时,就要往外走。
门房里的老王恭恭敬敬的请着云雾老人进了花厅,“神医老爷,您请。”
柳牧原打发了马车,刚迈进宁府,就见良九和翩翩巧笑倩兮的立在那里。
“良儿!”柳牧原惊喜道,良九飞快跑上前,上下察看道,“怎么比上次瞧着还瘦了呢?可是路上吃了苦了?”
翩翩侧着头,笑道,“知道嫂嫂想哥哥想的紧,可这青天白日的,大家都瞧着呢!”
良九这才想起众目睽睽之下,这么做实是不妥。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柳牧原。
三人往花厅走,柳牧原趁此向良九解释这一趟耽误了不少时间的原因。
良九听罢,不由感叹,“师父他老人家真是医者仁心。”
云雾老人在花厅上座坐定,宁俭当先从前院过来,“神医远来辛苦,宁俭这厢有礼了。”
“你就那个需要施术的病患?”云雾老人像看见什么新奇玩意儿一般,不住的上下打量宁俭。
宁俭俊脸一红。虽说人吃五谷,生病乃是常事。但被云雾老人这么开门见山的询问,还是有些脸上挂不住。
“是,是,正是在下。”
云雾老人捋捋一把山羊须似的胡子,“不错,年轻力壮,小伙子日后还是潜力无限的嘛!”说着,眼神就不自觉的往宁俭的“那个”地方乱瞧。
宁俭正觉得尴尬间,柳牧原与良九并柳翩翩进了花厅。
“师父!”柳翩翩欣喜的扑了上去,“师父你怎么才来!”
云雾老人一见到柳翩翩眼神顿亮,“哟,这不是我乖乖的女徒弟嘛!快来让为师看看,你那个呆子哥哥把你喂瘦了没有。”
柳牧原不由苦脸,他这个师父哪里都好,就是脾气跟小孩儿似的。
柳翩翩拉着云雾老人嘀嘀咕咕的说“悄悄话”,逗得云雾老人不住的哈哈大笑。柳牧原不由松了口气,一直以来,也就翩翩能“降伏”得了这个“老顽童”似的师父。
宁俭简短的询问了柳牧原“路上可是辛苦”“一路可还顺利”这些寒暄话,柳牧原也是一一作答,顺带着将耽误这么久才回来的原因一语带过。宁俭这时派人去收拾个空院子出来,让云雾老人和柳牧原暂时去休息。
“看你和神医都是一脸疲色,不如先做休息。反正施术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时。”柳牧原点头,“也好,趁着这个时候二哥也需准备些东西。待到师父休息好之后,便可立即开始。”
良九自然是跟着柳牧原一同照顾云雾老人,宁俭也是拨了不少下人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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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善自打回了商行,便不知何时惹了风寒,嗓子间总是有些疼,身上还总是一阵阵的发痛。
这日傅京刚从宫里伴驾回来,眼见着时辰尚早,惦记着宁善此时定还在商行,便带着傅甲慢慢往商行走。
宁善管理着一间贩瓷铺子,平日里不仅要与各色的客人打交道,还要与那些做瓷的工匠周旋。仅凭一张嘴在这群人中间可混不开,还要靠的是对做瓷工艺的熟悉,甚至还要比那些工匠更为熟练才行。
现在正值午后,大街上人都少得可怜,更别说铺子里的客人。周围铺子的管事、掌柜都搬了凳子坐在一起打马吊或是打花牌。宁善平日里对这些也是十分热衷的,因着今日实在是身子不爽利,便独自坐在柜台后面趴着做午歇。
刚刚生了睡意的宁善正欲坠入梦乡,哪知一声巨喝震得他睁开了眼睛。
“这儿的管事呢?给老子滚出来!”
宁善刚一站起,便觉得一番天旋地转,随之而来的还有冷意。宁善心想,怕是生了热,今晚回去要好好喝上一杯热茶,发发汗才好。
“这位客官,您老有事?”宁善勉强挤出一张笑脸,躬身道。
那人生的五大三粗,一张脸也是生的凶神恶煞,与那南街上的宋屠户也是不遑多让的。
“你瞅瞅,你当初卖我时说这是平窑的上品,我刚一拿回家再看,这哪里像是是平窑的上品瓷瓶,明明是残品!”不少管事与掌柜都渗透往这里瞧。
宁善吃了一惊,忙拿过那个瓷瓶细看。
不多时,宁善便唤了一位伙计上来,拿来了一柄榔头。那人不知所以,只用眼瞧他。
“哐当!”宁善二话不说,扬手打碎了那“残品”。
那人傻了眼,“你,你这是作甚?难不成你想毁了‘证物’不成?”
宁善微微一笑,又吩咐伙计拿来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来。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,等看好戏。敢来找“宁家商行”六爷的茬,怕是嫌命长了吧?
“众位,我们‘宁家商行’立于此间,靠的便是一个信誉。这位仁兄拿的虽不是我们商行的货物,但我们怎容许残品在此出现。日后众位若是在宁家商行所购之物有任何不满,皆可前来调换!”
那人冷笑道,“好一个油嘴滑舌的货郎!你怎么晓得我拿的不是你们宁家商行的货物,这可是我前两日亲自从你们铺子里买来的瓶子!”
宁善从那碎瓷中找出一角,“宁家商行贩卖的瓷器全是平窑匠人们制出的上品,每一件瓷器瓶里都有平窑姚大师傅印下的徽章。”说完,顺手打碎了刚从伙计手里接过的瓷瓶,从中翻找出一角。
这下,两相对比,众人皆知那人动了何手脚,纷纷谴责那人,黑了心眼,一看就是要昧人钱财的。
“这位仁兄,若是想来宁家商行碰瓷,也要看看形势!”宁善扭头唤了不少伙计上来,“打出去,不要伤人性命便是。”
众人纷纷咋舌。
傅京看了场“好戏”,在心里暗赞宁善“进退有度”,这管事当的还颇有些意思。
宁善在人群散去后,便瞧见了负手看戏的傅京,不由一喜。
“你何时过来的?今儿难道休沐吗?”傅京笑道,“从这台大戏刚敲鼓就来了。我从宫里出来,看着时辰早,到你这里看一眼再回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