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不怕——”皇帝温柔哄她:“刘不害温雅隽秀,是读书人的样子,没有刘安这样的狼子野心,朕不防他。待朕端了淮南国老窝,再封刘不害个不掌兵权的侯,保他与阿沅一辈子荣华富贵,这样可好?”
“好、好……”她哭着往皇帝怀里蹭,好似在说梦话,就像小时候在皇外祖母的榻前撒娇这般,皇帝这时太温柔,竟让她一时情难自禁了:“君无戏言……陛下说过的话,都要兑现……”
皇帝把她抱的更紧:
“娇娇,朕只觉快活、很快活……此时,此刻,此地……”
帝王沉厚的呼吸就像永巷肃穆难熄的风声。
第二天一大早,待她醒来时,皇帝早已穿好衣服,洗漱完毕,见她这边有动静了,忙过来将干净衣物递与她……
陈阿娇自然很不适应:“陛下,您折煞我了!从来都是旁人伺候您,您这么,我哪敢当呢!”
“娇娇倒奇怪,称朕‘陛下’,却不自称‘臣妾’?”
他故意的,大早上的,就想让她闹个大红脸。她因恼怒道:“刘彻!去给本宫将早饭端来!早饭做了没?看你那样子,也不像掌厨的料!怪让人忧的,”她偏是要搅乱糊弄,“……往后凭什么谋生呢?除了做皇帝,你还会哪样?”
刘彻大笑!因将脸递了过去,生瞅着她:“朕会——测字呢!”
她一怔,往年那些回忆便都冒了上来……
上元节,长安夜。
好美的灯色。
彻儿耍闹的时候,也这般可爱。
身在博浪沙,与郡守又讯息不通,旁的没什么,但皇帝的安危,她还是有些担心。因提议道:“彻儿,我们过几日便回程吧?”
皇帝正喝汤呢,放下小碗,向她笑了笑,道:“不急,朕这边,尚有事没办成。你不必担心朕的安全,朕的亲军暗哨将这里围的密不透风,朕会为你,为大汉的天下——好好保重身体。”
她咂咂嘴:“陛下还有事瞒着我?”
“不敢,朕不会瞒着夫人,”皇帝笑道,“只不过娇娇没问,我便也觉没什么好说。”
“那我若问呢?”
皇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:“你问便问,朕一定答!——朕说过不许你问么?”
“没说——”陈阿娇颇无奈:“那您倒是回答呀!你留在这里,这许久都不打算入城,或者回长安,到底是有何事绊住了?”
“拿一样极重要的东西。”他说道。
“什么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