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五师兄说,先前去查探成暝行踪的二师兄和三师兄,与她和顾漠尘前后脚进山门,此刻也已往天帝处复命去了,便紧走了几步。
不知他们可查到了什么。
守门的小仙进去禀报回来,天帝招二人上殿。相思低着头边往里走,边偷听着天帝与师兄们的对话。
“这些,先前回来的七宝山弟子都已回禀过了,你二人只说说在南都逗留的几日可查到了什么?”
“是”。
“我二人走遍了南山,却再未寻得那孔雀精的半点踪迹。前几日在凡间的集市上却偶然抓获了一只□□精。几番逼问,它才供出,如今妖界的孔雀精只有一位,便是妖族的妖皇,花成暝。”
“噢?这么说来,在南山将你们打伤逃走的,便是这妖族的妖皇,花成暝?”天帝脸上露出一丝诧异。
相思和顾漠尘双双弯腰施礼,齐齐说了句:“小仙叶相{顾漠尘}参见天帝。”她的魂便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。
方才二师兄说妖界的孔雀精只剩一个成暝,那,花叔和花婶呢?若二师兄所言属实,成暝已成了妖族的妖皇,那花叔不会已经······
“叶相?叶相······”
突闻宝座上一声怒唤,她才赶忙回神。
“小仙在。”
李元与梁志不知何时已退出了大殿,此时殿上便只剩她和顾漠尘,与宝座上的天帝。
将心里的不满化作了一口长气,从鼻子里悠悠呼出,天帝继续说道:“本尊刚才是问你,听说你在南山时曾被那孔雀精掳走,最后却平安无事的返回,可有此事?”
相思皱了皱眉,“回天帝,是有此事。”
天帝立马换了神色,“那孔雀精靠吸人精元为食,神仙的精元更是难得,为何单单却放了你?”
看来这天帝不似师兄们好糊弄。
“回天帝,那妖与师兄们混战时受了些伤,应该是无力再与我纠缠了,加之······加之小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,他被我求得烦了,便......便将我放了······”
无法,只能胡诌些理由了。
天帝脸上便又换了一副神色,虽尽力掩饰了,却还是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。
“你身为堂堂天族的仙尊,竟然给一只妖下跪求饶?到底不是生来自带仙骨的天神,始终也脱不了那凡人的劣根性。此事若传了出去,我神族颜面何存?”
“去你师父的三清堂跪上五个时辰吧,也好长长记性!”
顾漠尘拱手欲向天帝求情,被相思大喝一声“是”打断。
去三清堂跪着,总比被那天帝左问右问,一个不小心,露出什么马脚的强。
天帝命她先行退下,留顾漠尘一人在殿上问话。
她自是求之不得。
边往殿外退,边听了一耳朵顾漠尘跟他爹的对话。
“帝父,儿臣无能,被那孔雀精逃了。”
“无妨,为父的本意其实就是想让你们去探探它的虚实,不想你们真就这么碰上了。事情经过,我已知晓了。你忧心师弟安危,才让那妖有机可乘,此战虽败,却也无伤颜面。”
“过几日,儿臣再去北俱荒州一趟。”
“不急,这妖既是妖族的妖皇,实力定然不容小觑,要想收它,便要从长计议。女娲娘娘有令,不得对妖族赶尽杀绝,今次,便算卖女娲娘娘一个人情,若他日后再犯,到时再做计较。”
“是”。
天帝如此安排,倒正合了相思心意。只是,这双膝盖,少不得要受些罪了。
刚走到玉鸾仙府门前,相思就看到了先行一步的二师兄李元和三师兄梁志。他二人走走停停,似乎在谈论什么。
正欲上前招呼,耳廓间猛地钻进了“成暝”两个字。
“二师兄,你为何不向天帝禀报,九师弟可能认识花成暝之事?”
相思一惊,自己竟疏忽了这梁志。
他不似其他师兄一般将心向着自己,却偏偏被他听到了她叫成暝的名字。看来他已将此事告诉了李元,但是李元却并未向天帝禀明,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。
李元停住了脚步,厉声道:“三师弟,小九是我们的小师弟,他上山七年,从未离开过七宝山半步,不会与那妖皇有什么深交。想必是在南山未升仙时,与那花成暝有过什么交情。”
“可若是冒然将这件事告诉了天帝,恐会对小九不利。他生性纯良,把众位师兄们当作亲生手足来对待,何时有过害人之心?我又如何忍心,将他置于险地!”
梁志不忿道:“师父与大师兄素来对人冷淡,却独独对这九师弟事事上心,不想今日连你二师兄也护着那个娘娘腔。”冷哼一声,道:“莫不是,这九师弟真的会什么蛊惑人心的妖术?将你与师父和大师兄的魂都勾去了?”
“休要胡说,若再多言,我就将你的舌头割了,去喂北海玄州镇守金芝玉草的饕餮兽。”
“你来呀,我还会怕了你不成?”二人的对话逐渐转为了玩笑,笑说着朝仙府里的厢房方向走去。
“三师弟,你说大师兄对小九,事事上心?”
“是呀,你难道忘了小九初上瑶光台那日了?他晕倒的时候,可是一头扎进了大师兄的怀里!你与大师兄在一处卧房里住了多少年了?他可曾允你碰过他一个手指头?没有吧?嘁!”
梁志仍在絮叨:”别说你了,傲凌师妹对他一往情深,主动的接近了他多少回?他又可曾给过半分回应?怎的对这小九,便又是送锦盒,又是帮着他向寻白师叔求情?那日在南山,更是死命的护着他,这不是上心,是什么?”
李元默不作声,面上却换了一副担忧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