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外婆是住在地税局家属院吗?”
他说是。
“那就好。我在门卫室这儿。是几楼啊?”
外婆听到开门声才看过来。他点开新的消息。
“我来拜年啦。”
“你去哪儿呀?”外婆问。
“下楼接人。”
“谁来了呀——”外婆的声音被挡到门后。
已经是七九天了,昨晚还是下了场雪。院子上有小孩玩鞭炮,青蓝色的烟气一蓬一蓬腾在半空,□□味浓郁。
付罗迦从一片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水泥地上踩过,还没走出头,一声巨响突然抵着耳朵炸响。
因为完全出乎意料,他直接懵在原地,好像被炸得身首分离了一样,除了诡异的呲啦声什么听不到,也完全动不了。
好像有小孩在笑?
“付罗迦?”
“啊。”他居然成功发出声了。
许之枔把他拉到旁边。“他们在那个易拉罐里放了好几个。吓到了?”
“……没。”
“你刚刚差点跳起来了。”
“是吗。”他摸摸鼻子,挤出一个笑,“新年快乐。”
“我带了年货,”许之枔快走几步,转过身面朝他:“活的龙虾!”
付罗迦接过购物袋,往里面看了看。
从还在动弹的钳子的尺寸可以看出,龙虾的体型绝对不小。
“小姑的日料店倒闭了。她准备开海鲜自助,门店装修好了带你过去。”
别说外婆了,他此前什么时候处理过活龙虾?只能先放着。
“我可以上去吗?”
“当然。”他拉过许之枔的手。
外婆认出了许之枔,对他的到来有些不知所措。付罗迦把气氛往僵硬的方向推进了一步:“这就是我喜欢的那个男生。”
她满脸茫然,“啊……是他呀,那……先吃点水果吗?”
许之枔同样意外,但没见外婆有多排斥,也坦然了些。
外婆在厨房与客厅间来回折腾,好几次空手进空手出。付罗迦把切了块的水果给外公喂了点儿,进厨房开始做饭。
外婆站在他旁边发呆,突然问:“他耳垂上有痣没有?”
他正在给一块胡萝卜削皮,闻言愣了一下。
他有没有注意过?
废话。
“有,怎么了?”
“那挺好……”外婆梳理了一下鬓角,洗了手抓来一把小葱。“适合结婚,将来感情美满。”
“……你别弄,我来。他不吃葱。”
由于有瘫痪病人,几年前翻修的时候他妈特意让人打通了洗漱间和书房之间的一堵墙,让浴室更加宽敞,放得下大浴缸。
他给许之枔送浴巾时顺便留下来给许之枔洗头。泡沫还没冲干净,许之枔突然站了起来,跨出浴缸。
哪怕满室氤氲雾气,温度仍旧很低。付罗迦不作他想,把臂弯里的浴巾展开披到许之枔身上。
许之枔雾气中说了什么,又走过来抱他。
他揽着许之枔的腰,慢慢滑跪在地。
他最近有些沉迷这个赎罪一般的姿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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_(:3」∠)_