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节(1 / 2)

黄桂花眼看着江夏上台,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大腿,“气死老娘了,等会儿我要去撕了侯芳的皮,你们可别拦着我!”

他们搬运组跟库房的关系最是密切,黄桂花哪能不知道江夏一心扑在工作上,根本就对文艺汇演没上心。

别人还以为江夏想出风头,她可是知道,夏夏这是被侯芳那个贱人给整了。

厂长身边,陈科长眉毛微微挑起,云淡风轻地看向厂长,“您还没看出来?我这个侄儿媳妇既漂亮又能干,有人嫉妒了呗。”

话虽这么说,他心里可没有面上这么轻松。

怎么说江夏也是自家人,看着她被人欺负,不得不上台,陈科长心里很是窝火。

陈家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那就是护短。对自己认可的人,无条件的包容和信任。这一点,陈淑芬和她哥哥简直一模一样。

“一首《橄榄树》,送给各位领导和同事,祝大家五四青年节快乐!不要问我从哪里来,我的故乡在远方,为什么流浪……”

当江夏的歌声响起,广场上一点杂音都没有。

太好听了!

空灵的声音带着穿破人心的力量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舞台上的江夏所吸引。

这才是压轴的节目,甚至秒杀前面最炫丽的舞蹈。没想到,江夏不仅人长得漂亮,就连歌声也这么动听。

舞台下,陆友德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。他对江夏的了解很少,只知道老婆子很喜欢这个女娃。今天这两件事合在一起,明显是有人刻意想要整江夏,都被她轻松化解。

如果说之前陆家只是陈淑芬想要留住这个儿媳妇,那么现在陆友德也加入其中。

这么好的儿媳妇,打着灯笼也找不到。

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优美的歌声中,不知不觉一首歌演唱完毕。

“谢谢大家!”

江夏唱完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,转身把话筒交给已经傻掉的周大志。

文艺汇演正式结束,但是舞台背后却一点也不平静。

“周大志,你给我说清楚,什么叫做我们夏夏请你帮忙?我还就跟你较了真!今天,我可是一直都跟在江夏身边,她什么时候给你递的纸条,我怎么不知道呢?夏夏,你瞧,这是你写的字吗?”

黄桂花根本不给周大志说话的机会,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字条。

什么玩意儿?

要欺负江夏,先过了她这关!

江夏没有说话,而是拿过随身携带的钢笔,在上面重复写下一句话,然后走到人群最外围的侯芳身边,将纸条递给她。

“侯芳同志,你机关算尽,却万万没想到我现在写的字,早已经不是高中时候的青涩模样吧?你可以模仿我读书时候的笔迹,却模仿不来我现在的!”

侯芳的额头直冒冷汗,怎么会这样?

她明明是模仿了江夏的笔迹写的纸条,为什么现在江夏写出来的字跟高中时候完全不同了?

她的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?笔锋犀利,一点也不像她高中时候的字迹,这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写的。

“没话说了吧?”黄桂花双手叉腰,来到侯芳面前,“我警告你,别以为我们大家都是傻子。你以为,你利用大家造江夏的谣我们都不知道?”

“昂?你给我说话!”

侯芳不由自主地后腿了两步,脸色惨白,“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?你们不能血口喷人!江夏,你上午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,我真的没有传播关于你的谣言。我为什么要写这张纸条?我没有理由这么做。”

“有没有,你自己心里清楚!”

黄桂花毫不留情地戳了戳侯芳的心口,“为人不做亏心事,半夜不怕鬼敲门。侯芳,你心虚了。”

侯芳所做的事没有办法抓到证据,周大志也不知道纸条是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自己口袋里的。不过,侯芳心虚的模样倒是被大家看在眼里。

回到仓库,江夏感激地看向黄桂花,“黄姐,刚刚太谢谢你了!”

“别客气,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欺负?你是个好同志,不能白白被人冤枉。”黄大姐耿直地拍着自己胸口,“夏夏你放心,我会护着你的。”

江夏实在找不到感谢黄桂花的方式,转身给她到了一杯水,然后悄悄地放了两滴灵泉进去。

黄桂花其实也就是长得胖了些,骨架子大,身材魁梧,如果细看她的五官,瘦下来一定会很好看。

“喏,黄姐,喝点水吧,我放了白糖的。”陈淑芬怕江夏喝不惯厂里的开水,特意给她准备了一小罐子白糖,让她带到办公室。

刚刚跟侯芳吵了半天,黄桂花还真是口渴了,她仰头一口喝完江夏递过来的水。

“夏夏,你下次少放点糖。白糖可是精贵的东西,省着点用。”

黄桂花喝完,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,这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糖水。

罐头厂里搞完活动就让大家下班回家了,这会儿去接阿阮还早,所以江夏打算去供销社看看。家里缺点彩色的棉线,最好能够买些扣子。

到了供销社,江夏可算是见识了这个时代贫乏的物资。东西倒是不贵,可是买什么都得要票。

糖票、布票、肉票、煤油票、粮票、自行车票、收录机票,江夏手里只有钱,好些东西都不能买。还好扣子和棉线不需要票,江夏很快选好了自己满意的东西。

“同志,一共两毛钱,去那边付钱再过来拿东西。”

“哎,好的,谢谢啊!”

江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淡绿色的毛票,这在以后可是古董,她很小的时候就不流行用角票了。

估算着时间差不多,江夏骑车前往小学,却不妨在一条巷子口,被康学斌给拦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