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吃吗?”方煜问。
鄢慈在他怀里点头,探出眼睛,趁四周没人注意,飞快伸着脑袋,沾满红薯的嘴在方煜嘴角蹭了蹭,片刻后又缩回去。
她声音柔柔的,像小猫咪的舌头舔人一样,舔得方煜的心痒痒的,她搂住方煜的腰,小声说:“方老师买的都好吃。”
☆、交租
“好的,知道了,你们也注意身体!明年看情况,应该会回去。不会太久的,过完年就要筹备新电影了。嗯,爸爸妈妈新年快乐呀!”
挂钟的时针走到九,鄢慈刚和家里通过电话,放下手机蔫蔫地缩在沙发上看春晚。
外面万家灯火通明,深冬的季节开始飘起细碎的小雪,洋洒到路灯上方,被折射成一片片橘黄色飞舞旋转的小蛾子,而后终归消融。
方煜早早就回家了。
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,如果不是她这样“落水狗”一样的状态,谁愿意自己一个人过年?
不怪鄢慈小题大做,她刚出道时,和当时的国民男神搭戏,双方公司合作炒cp。男方的脑残粉在微博整整骂了她半个月,更有甚者在机场对她围追堵截,谩骂侮辱,直接惊动了安保人员。
以她现在的“臭名昭著”,借她十个胆子,也不敢尝试去那种公共场合。对她来说,此刻最安全的地方,就是方煜的小窝。
正想着,方煜电话打来:“吃晚饭没?”
她慢悠悠走进厨房,翻出一桶老坛酸菜牛肉面,去饮水机接水泡上:“正在做。”
方煜问:“在做什么?”
他那边很安静,没有家人的谈话声,也没有春晚热闹的歌舞声,估摸着是在房间里打电话。
鄢慈抖开调料包,把酸菜倒进去:“在做糖醋鱼,还有番茄炒蛋。”
方煜那边静了静,而后略带歉意地开口:“对不起,今晚走不开,我爸不让我出门。”
鄢慈一愣,随即理解道:“没事啊。”
这种日子,陪家里人是应该的,方煜没理由落下家里人赶过来陪她。
方煜又说了几句,挂上了电话。
鄢慈抱着面桶,像个宅女一样两脚踩在沙发上,吸了一口面汤。
电视正在播放她最爱的小品类节目,她却没看进去。今天的调料包似乎有点酸,酸到她整个胃部向上翻涌着浓浓稠稠的酸水。
可能是胃病。鄢慈想。
屋外有人按门铃。
鄢慈一口面塞在嘴里,愣住。
她像只被猎狗追捕久了的兔子,一阵风吹来就吓得浑身发抖,竖着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。
门铃继续按,方煜的声音响在门口:“开门呀。”
兔子“腾”地蹿出草丛,迈着短腿扑腾过去。
老坛酸菜摔翻在地上,撒出满满的面汤。
去他妈的胃病。鄢慈想。
那分明是矫情!
方煜穿着一件黑色大衣,围了一条枚红色的围巾。
他嘴角挂笑站在门口,怀里捧了一束巨大的玫瑰。
“吓傻了吧?”方煜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,进门后把鄢慈揉进怀里,“听说方老师不回来,吓得在家抹眼泪?”
鄢慈环着他的腰,头发在他脖子里蹭来蹭去,像只粘人的奶狗:“方老师你太坏了!”
方煜玫瑰随手放在鞋柜上,把人按在门上,刚要低头吻下去,忽然间鼻子一动,皱起英挺的眉:“什么味道?”
鄢慈:“……”
方煜放开她,狐疑地转身扫视。
鄢慈连忙跑过去,用身体挡住地上的老坛酸菜:“没什么!”
方煜眼睛尖,刚一看到,气得反手在鄢慈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:“你他妈大过年的吃泡面?老子一走你就无法无天了是不是?”
鄢慈心想吃个泡面怎么就无法无天了,嘴上不敢说,跑到厨房拿抹布擦地板。
方煜脱了外衣,夺过抹布,自己蹲在地上收拾。
鄢慈绞着手指,小声说:“我来吧。”
方煜低声哼哼:“鱼呢?番茄炒蛋呢?在家就吃个半饱想过来陪你吃饭,你就给我吃这个?”
鄢慈跪在旁边,搂着方煜的脖子,轻轻亲了亲他的脸颊:“现在去给方老师做。”
☆☆☆
鄢慈捧着米饭,埋头吃鱼,脸压得低低的,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。
春晚节目上,一个俊美的男人举着话筒和身边的女伴深情对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