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绷不住笑起来,高挺的鼻梁轻轻顶着她脸上滑嫩的肌肤。
艾笙搂着他的脖子,轻声说:“累不累,要不要上来躺一会儿?”
苏应衡拉住她的手,“夫人邀我床震,怎敢不从?”
艾笙推了他一下,嗔道:“什么床震,别胡说八道!”
苏应衡笑得清雅,脱了鞋和外套上床。
“姬牧晨是杨舒和江盛潮的孩子”,这件事是江家的隐私,而且并不光彩。艾笙还以为自己会扭捏一阵才能跟他坦白,可到了跟前,却格外顺溜。
苏应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听到这种骇人听闻的消息,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。
“很难接受?”,他轻拍着艾笙的后背。
艾笙迟疑地说:“也不是,就觉得实在太乱了。而且这件事,还和我妈妈有关系”。
苏应衡动作顿住,捧住她的脸,郑重地凝视她,“艾笙,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。从上次你报复江盛潮的事情看,你已经被仇恨控制住了。为什么不活在当下?”
艾笙眨了眨眼睛,“我知道,可我忍不住。一想到我妈妈满身是血地倒在我脚下,我就忍不住去恨”。
她有些激动,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平复下来。
只是再睁开眼,她眼眸里已经泛出泪光,“你会觉得我这样很丑陋吗?”
苏应衡摇头,“不,你别乱想。我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……所以我并没有多少资格劝你放下”。
说完他揉了揉艾笙的头发,“如果那样会让你好受一点,那就跟着你的心走”。
艾笙往他身上靠得更紧了一点。
即使江家暗潮涌动,艾笙仍然每天去医院报道。
只是她对每个人都淡淡,有一种疏离感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疑神疑鬼,总觉得江家每个人在自己耳边说的话都别有深意。
再见到姬牧晨那天,是个大雾的早晨。
他提着早餐进了病房,然后把一份草莓牛奶和吐司放在她手边。
只是看了艾笙一眼,没跟她说话。
姬牧晨也不在意,摊开报纸看新闻。见护工来了,便轻声问老爷子每天的作息。
他对江盛潮的关心不像是作假。